却说贺桂领命后不敢耽搁,生怕耽误了军机,连日启程,星夜兼程赶到江东地带。??
打探一番后,如今江东九郡都在积极备战,看来民心所向不可逆天!贺桂心中徘徊,当即下定决心不去直接面见燕王,而是乔装打扮先去拜访自己昔日的同门旧友。
旧日友人今非昔比,官拜燕王相国的张景,便是江东南郡人氏,治国安邦颇为方略,有胆有识也重情义,这跟贺桂来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正因为贺桂念及张景重情义这才斗胆到相国府拜谒。
贺桂到了相国府前,跟家丁垂询一番,后者闭门去府中汇报,不时走出来礼貌的将贺桂请入客厅中等候。
半晌后,只听的家丁一声高呼道:“燕王相国张景到。”
贺桂一听知是相国驾到,急忙起身观望,只见一人身长六尺,长脸面白,头戴方巾,身着锦绣袍带,迈着大步来到堂中,贺桂一看当即认出,低调说道:“相国在上,小的贺桂前来拜会。”
张景随意抬眼看了一眼,抱拳笑道:“原来是贺桂来此,你我师兄弟多年不见,别来无恙,不知家师近来可好?”
贺桂中规中矩的抱拳答道:“家师安好,只是有点念旧;不过今日一见,我看师兄官居相国高位,着实令人钦佩啊,这样一来我回到中原也可跟家师交代,他老人家定然是欣慰万分啊。”
张景笑道:“贤弟过奖了,你这张嘴巴,如利刃一般,口若悬河一开便滔滔不绝,多年不见,贤弟所到之处依旧是雄辩天下,高谈乾坤啊;依我看来,贤弟此次不是单纯的来跟故友叙旧喝酒的吧?”
贺桂在兄长面前不敢隐瞒,再说以张景之才,自己隐瞒也于事无补,来之前就早已想好将实际情况告之,倘若成则万幸,不成也无能为力了;张景不比阿克苏,人家现在钱权到位,根本不稀罕啥,关键就看他如今还是否跟以前一样有一腔报国利民的忠诚之心了。
贺桂如实说道:“不瞒相国,近来晋王李存勖汇合蜀、燕、江南三路兵马侵犯我中原,贤弟正是受了万岁朱温的差遣来此说法,也正是为了中原百姓的安慰而来啊。”
张景是个明白人,顿时惊讶,随即说道:“贤弟莫非是要替那朱温前来说服燕王不要去跟那李存勖会合?”
贺桂微笑着点点头,一眼期待的看着张景。
只见张景一笑,兀自举起桌间茶杯小茗了一口,便不再多言。
贺桂一愣,压制住不安,沉声问道:“兄长莫非不愿意助百姓免遭战乱之苦么?”
张景即可回道:“非也,非也,我只是观那朱温失道寡助,不是安定百姓的明君,如今搅的天下大乱,诸侯震怒,人心向背不是你我之力所能解决的,倒是为兄看在你我曾有同门之谊的面子上,奉劝贤弟一句,还是不要在助纣为虐,凡事应当知难而退,才是上策。”
贺桂摇头道:“兄长此言差矣,自从我大梁太祖武皇帝起兵以来剿灭黄巢,收复两京,斩秦宗权,北平银川赵弘殷,定鼎中原,吞并齐鲁魏赵;已经是威震四海所向披靡;怎能说是那李存勖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以相提并论的?再说,昔日旧唐民不聊生,吾皇是奉天顺名,替天行道,为民谋出路,这才有了今日之辉煌。”
张景听后冷笑到:“贤弟此言只知一面,看似天下朱梁占据十之七八,实则不然。西蜀有陈涉,麾下川蜀将士皆为能征善战之勇士;江南刘度更是兵精粮足,麾下水6两军不计其数;还有燕王手握着江东九郡水师,更有岐山所部的西凉雄兵;再加上晋王李存勖大破潞州势如破竹般挥师南下;如此一来恐怕那朱温已经成了瓮中之鳖,井底之蛙、笼中之鸟罢了,只要等四路大军蜂拥而下,朱梁大事已去。”
贺桂答道:“兄长此言虽然分析的明白,不过只是看透了表面,其本质还是没有摸透啊。”
“贤弟此话何意?莫非我说的哪里不对?”
贺桂神秘一笑,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西蜀陈涉狡诈至极,如今已经自立为帝,在者他出兵伐梁,声讨吾皇之过错,不过是欺世盗名做掩耳盗铃之举罢了。刘度乃是吾皇的手下败将,自古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;说道李存勖只是徒有虚名不足挂齿,再者他把前朝太监刘福之辈竟然看做是心腹?请问兄长,拜宦官为忠,这样的主公试问天下哪一个走到最后了?贤弟愚见,定然断定那李存勖日后必遭宦官小人所迷惑。”
张景听后眼神紧眯,若有所悟。
贺桂继续趁热打铁,说道:“归根到底,那三路兵马吾皇并不惧怕,最主要的是燕王的大军才是吾皇所担忧的。”
张景顿时振了振了身子,俯说道:“贤弟所分析的,可谓是一针见血,只是不知话外何意?还望贤弟明示。”
贺桂说道:“兄长难道没听说过车轮相依,唇亡齿寒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