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,倪蒂亚拎着早餐从寝室门外推门而入时,阮绵绵正抱着枕头睡得昏天暗地。
倪蒂亚直接把两个肉包子扔到了她脸上,阮绵绵被砸醒,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,迷迷糊糊抄起那两包子看了一眼,又扔到斜对面宁轻的床上,“那是宁轻的,我的是油条和豆浆……”
“嗷——”宁轻被砸醒,腾地从床上坐起来,捂着额头炸毛了,“谁扔的!打扰老娘做春梦!!!”
倪蒂亚面无表情瞥她一眼,“昨晚和你家火神进行到哪一步了?”
说起这茬宁轻就来气,拽起枕头猛砸墙,“这不是才顶着小腹么!差一点就进去了!”
阮绵绵坐在床头听她这么一说,隐约还能记起那晚□传来的异样感,貌似那人也快进去了?进去了手指?一大半?还是全部?
尊素太邪恶了!简直让人脸红心跳有木有!
阮绵绵摇摇头,甩掉脑子里的不良印象,穿上拖鞋走进卫生间洗漱。
洗漱完毕,拿起桌子上的油条咬了两口,无意中瞥见包油条的白色塑料袋外,还裹着一层纸,她注意留意了几眼,就发现纸上印着阮景期那张皱的变性的俊脸。
她把那层纸从油条兄身上剥下来,定睛一看,很熟悉,是阮景期那期专访的首页,只不过右下角多了他本人的签名,阮绵绵用拇指印上去擦了擦,墨迹刚干。
阮绵绵纳闷极了,将那张纸揣在手里朝对面默默喝粥的倪蒂亚扬了扬,“这张纸你哪来的?”
倪蒂亚抬头木然看了一眼,抄起手边的书递给她,“从这本杂志上撕下来的,油条弄得我满手油。”
阮绵绵无语,默默接过,翻了翻,果然和昨晚她跟庄处女强的那本一模一样,只不过图书馆的那本被人翻旧了,而这本是崭新崭新的。
“这本杂志你哪儿来的?”阮绵绵边翻边问。
倪蒂亚埋头专心致志喝着粥,“我在寝室楼下遇到兄长大人了,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听完,阮绵绵就随意将杂志扔在桌子上,哼!昨天知道维护庄处女,今天就知道多加个签名来将功补过了?没门!
“他还说了,让你十分钟之内下楼。”倪蒂亚又提醒。
“你怎么不早说!”阮绵绵丢掉手上的油条,二话不说赶紧钻进衣柜找衣服换。
尼玛坑爹啊!不知不觉睡糊涂了!都忘了今天要和三哥回老家的事了!
倪蒂亚见她火烧了屁股的模样,又突然出声,“对了,我在食堂还碰见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阮绵绵侧首询问。
“姜昕。”倪蒂亚吧唧两下嘴,“他问我干嘛,我说给你买早餐,他就乐呵呵的掏钱全付了我们的三人份,还乐呵呵的帮我拎到寝室楼下,看到兄长大人他就笑不出来了,然后默默遁了。”
一大清早的就遇上三哥,一遇上三哥就想起昨天的羞辱,一想到昨天的羞辱就等于一大早的就被破坏心情,连阮绵绵都森森对他感到同情了。
阮绵绵收拾妥当下楼,听三哥的口气,预计会在那里多呆上几天,阮绵绵顺便带上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以及日用品。
刚下楼,大老远就注意到了阮景期的车。
虽说阮景期的车以一种十分低调的姿态停在一个十分低调的位置,却总是能让人一眼瞧见。
阮绵绵将后车座门打开,将行李箱扔了进去,又走到前门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。
副驾驶上已经坐了一个女人,尽显气质的黑白方块短袖,精致剪裁,显得小巧玲珑,圆领出漂亮的锁骨,黑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,一双白色高跟鞋简约大方。
一看那不可一世的装13女人,阮绵绵一副吃了翔的模样,“砰——”的一声关上车门,默默走到后车门坐好。
庄处女一声未出口的“绵——”也被关在了门里吞咽下了喉里,尽管脸色不大好看,心里将阮绵绵这个小贱人痛斥了千遍万遍,碍于阮景期在身边,她还是大方得体的再一次转头冲后座的阮绵绵打招呼,“绵绵,早上好——”
她轻轻挥动的左手手腕上是一连串的细小红圈圈手镯,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泽。头发蓬松盘起,雪白的耳垂挂着两个银白环状耳环,阮绵绵一时痴了,突然间愣愣道,“好美——”
被男人夸美貌庄处女早已习以为常,可是头一次被同为情敌的一个美女如此夸赞,还是史上头一回,庄处女心中的窃喜溢于言表,装模作样谦虚说,“绵绵也很美呢,只不过和我属于不同的——”
庄处女还没乐呵完,阮绵绵默默白她一眼,随即又丢下一句,“前面的那排樱花树。”
闻言庄处女一张笑脸顿时拉了下来,娇俏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急火攻心硬是强忍着没发作,也不打算拿自己热脸贴软绵绵的冷屁股了,尊素吃力不讨好有木有!
她笑盈盈把话题绕回了阮景期身上,“景期……跟我说说你们老家在哪里吧?好玩么?你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我很感兴趣呢!”
阮景期一言不发继续开车,对身旁那人的话充耳不闻。
直到庄处女又不死心的喊了几声“景期”、“景期”,阮景期这才侧首看向她,眉头轻耸,“你在和我说话?”
庄处女愣了愣,立即又笑靥如花,“对呀!”
“只有家人才会直呼我单名,你还是叫我全名比较合适。”阮景期冷冷说完,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上车就气鼓鼓的阮绵绵,嘴角牵起瞬间又落下。
庄处女霎时间尴尬了,欲盖弥彰拨了拨耳根散下的发丝,继续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期间阮景期只是冷冷回复几句,每句都是寥寥几字,惜字如金。
而阮绵绵则在后座无聊的很,睡了醒,醒了又接着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