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半晌才回过神,心中无端升起自惭形秽之感,早忘了他刚刚说的是什么话,只觉周身如浮于云端,生出缥缈恍惚之感。
人在面对极致的美人时,大约是不敢直视对方双眼的吧?
他的美太过浓烈,轻易直视,恐会灼伤眸眼。
沈妙言往后退了两步,拎起裙角,红着脸逃走。
君舒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唇角噙着的笑容越发秾艳。
沈妙言回到君天澜的院子,探头探脑地跨进门槛,见里面似乎无人,稍稍松了口气,在心底编好了今天出门的借口,便走到窗台边,给那养在白瓷细颈瓶中的莲蓬换水。
这么多天过去,莲蓬早有些泛黄,凋敝的话,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。
她双手支颐,想起那个憨直的书生,忍不住轻悠悠叹了口气。
“去哪儿了?”
正伤春悲秋之事,背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。
沈妙言回过头,只见君天澜刚沐浴过,上身赤.裸,下身只简单地穿着条黑绸裤,湿发披散在腰下,他正拿帕子随手擦拭。
他胸膛宽阔,腰却精瘦结实,每一寸肌肉都透出浓浓的力量美。
沈妙言静静欣赏着他的身体,按照编好的借口道:“今天我待在院子里,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白鹭可怜,所以决定继续去找那个叫蒹葭的姑娘。谁知出门时,正好碰到君舒影,就跟他一起结伴寻人了。但我跟他其实什么都没做,一整天下来,我们都没交谈上半句话呢。”
说着,眨巴起无辜的水眸,一脸纯真地仰望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。
许是他沐浴时熏过山水香,那份冰凉的山间草木香气非常浓烈,却又似乎掺了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,叫她周身都变得沁凉。
她觉着,有点冷。
后背抵上窗台,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大掌轻轻覆上她的发顶:“怎么,妙妙莫不是还想跟他做些什么?”
“没有……”沈妙言在他大掌底下瑟缩了下,“他想帮白鹭找人,正好我也想帮,我们才凑到一块儿的。四哥忙于寻找治水良策不能陪我,我一个人出门不安全,他陪着我,四哥也能放心些……”
君天澜眸光一冷,君舒影陪着,他更不放心好吗?!
然而这话,却不能同她说。
冷冽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红润晶莹的小嘴上,他觉着有些渴了。
大掌滑至小姑娘后脑,扣住她不让她躲开,男人俯身便去亲吻她的唇瓣。
吻着吻着,他抬眸,黑沉的眸光正对上站在花圃边的男人。
君舒影的白衣被夏风吹得鼓起,他含笑望着那一幕,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君天澜终于结束了这个吻,却凑到沈妙言耳边,低语了几句。
沈妙言脸红得越发厉害,只娇怯地垂眸不语。
不远处,君舒影看到的画面便是君天澜将她打横抱起,小姑娘脸红得能滴血,钻进他的怀里,像只把自己埋进沙子里的小鹌鹑。